德国顶级药学期刊警告，外用非那雄胺可能会导致PFS

2023年2月27日

亲爱的朋友们：

在头皮上喷洒非那雄胺而不直接摄入并不能保证您不会患上非那雄胺后综合征(PFS)。

德国历史最悠久、阅读人数最多的药学期刊如是提醒大家。

同样，一位美国大四学生表示，他的学业、社交和性生活都被一种未经FDA批准的外用非那雄胺产品毁掉了，而这款产品来自一家市值20亿美元的远程医疗公司Hims & Hers Health (NYSE: HIMS)。

新闻报道

本月早些时候，每周拥有29,000名药剂师读者的《Deutsche Apotheker Zeitung (DAZ)》发表了一篇题为《外用非那雄胺是治疗脱发的更好选择吗?（Topical Finasteride a Better Alternative to Treat Alopecia）》(英语)。

这篇文章由DAZ药物与治疗编辑德西蕾·阿伯利(Desiree Aberle)撰写，她本人也是一名药剂师。最近，德国推出了第一款非那雄胺外用产品Fynzur for Men——一款由瑞士制药公司Laboratoires Bailleul出品的处方专用喷雾。德西蕾写道：

某些情况下，包括失眠或缺乏快感在内的[副作用]在停用非那雄胺后仍可持续数年，这种症状称为非那雄胺后综合征。这种综合征对患者来说非常痛苦，而且目前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案。因此，在头皮局部喷洒是否能降低副作用的风险有待商榷。

她报告说，Fynzur被吹捧为可能比口服非那雄胺更安全，这是基于2021年的一项题为“外用非那雄胺喷雾剂治疗男性雄激素性脱发的疗效和安全性：III期、随机、对照临床试验”的研究：

该研究的作者得出结论，外用治疗产生全身副作用的可能性较低。然而，非营利组织非那雄胺后综合征基金会(Post-Finasteride Syndrome Foundation)有关于使用外用非那雄胺的PFS病例报告，因此在会诊期间仍应告知患者这一可能性。

使用一点就能让您……中招

从背景来看，PFS基金会已经运营了十多年。在此期间，大约有3000名绝望的PFS患者联系我们寻求帮助。在这3000名患者中，有12人(0.4%)告诉我们，他们在仅使用外用非那雄胺后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首个这样的案例出现在2016年，当时这个年轻人告诉我们：

我今年23岁，这周准备搬到纽约，开始找一份新工作。巧合的是，我刚刚出现了PFS(完全丧失敏感和勃起功能)，我在如此巨大的生活变化中努力挣扎。去年我使用了外用非那雄胺，而现在我的每一天都过得异常艰难，更不用说到华尔街开始工作了。

一年后的2017年，一位来自英国温彻斯特的27岁年轻人写道：

我已患上PFS超过7个月。之前，我只外用了几天。突然发现，出现了性功能障碍，然后我就停药了。但性功能障碍没有消失，我不再觉得女性有吸引力。我丧失了生活的所有动力和乐趣，我绝望地从别人那里寻求安慰。

2019年，一位来自洛杉矶的28岁年轻人写道：

我当时开始使用外用0.1%非那雄胺6%米诺地尔强化效果。我从未使用过口服形式的非那雄胺(保法止)。由于副作用，我在使用外用喷雾剂36天后停药。停药已经3天了，但副作用依然存在。最严重的是脑雾和抑郁，这些症状是我停药后才开始的。最初让我停止使用的是勃起问题，大约在治疗后2-3周开始出现。我想和你们谈谈经历，以及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以及恢复正常，有没有可能?

2018年，由于健康问题不断蔓延，越来越多的PFS患者敲开了我们的数字之门。为了更好地服务这些患者，我们在我们的网站上设置了常见问题页面。问题18如下所示：

问：在男性中，外用非那雄胺是否会像口服非那雄胺那样引起PFS?

答：很可能会。2013年，瑞士制药公司Polichem SA进行了一项研究，并发表在《美国皮肤病学会杂志(American Academy of Dermatology)》上，题为《雄激素性脱发受试者单剂量和重复剂量非那雄胺外用溶液（Single and repeated dose of finasteride topical solution in subjects with androgenetic alopecia）》，该研究表明，外用非那雄胺会被吸收，并且降低血清DHT水平的程度几乎与口服药物相同。此外，我们有几例仅使用外用非那雄胺溶液但仍出现PFS症状的患者案例。

最后，在2021年，在第11位患上“外用PFS”的年轻人打电话给我们，诉说他的症状并乞求帮助。而后，我们将上面描述中的“几个”改为“许多”。

第十二个愤怒的受害者

从正面看，苏梅尔·阿卢瓦利亚(Sumair Ahluwalia)更像杰克·吉伦哈尔(Jake Gyllenhaal)，而不是裘德·洛(Jude Law)。也就是说，这位来自芝加哥的21岁的历史专业学生几乎没有表现出雄激素性脱发的迹象。

“但是我们家族大多数男性都秃顶。所以在成长过程中，我一直认为自己最终也会这样，”苏梅尔告诉我们，他的父母于1999年从印度移民而来。

“当我18岁的时候，我开始注意到我的后脑勺有点稀疏。大约在同一时间，我在网上看到了很多Hims广告，就像Instagram上无处不在的广告那样，”他说。

因此，苏梅尔没有实际到医院与医生进行面对面的诊治，而是通过远程医疗寻求治疗。

他说：“整个过程非常便捷。Hims直接送货上门，”他补充道。“四个月前，这似乎是最快捷、最谨慎的解决方案。现在回想起来，它可能毁了我的生活。”

虚拟诊疗

2022年10月14日，苏梅尔完成了Hims对担心脱发的男性的在线医疗评估。根据他的Hims医疗记录，他没有任何疾病，但患有两种精神健康问题：抑郁症和广泛性焦虑症。

此外，由于他有精神健康史，他要求使用外用非那雄胺和米诺地尔喷雾剂。在在线评估中，出现了以下信息：

外用非那雄胺&米诺地尔喷雾剂通常推荐给有精神健康病史的患者，因为口服非那雄胺可能导致或加重症状。45岁以下口服非那雄胺治疗脱发的男性可能产生抑郁、焦虑和自杀倾向增加。出现抑郁或焦虑或症状恶化的患者应停止使用非那雄胺，同时要咨询医生或心理健康治疗师。

然后，苏梅尔被要求填写一份患者健康问卷，以测试其抑郁的严重程度。他还指出，他正在服用治疗焦虑症的处方药Buspar(丁螺环酮20毫克)和治疗抑郁症和焦虑的处方药Cymbalta(度洛西汀40毫克)，而且他没有性功能障碍史。

在网络沟通过程中，执业护士沙琳·费尔南德斯(Charlene Fernandez)在苏梅尔的病历上输入：

临床照片已查看。未发现头发稀疏。
预防雄激素性脱发，不适合口服非那雄胺。

费尔南德斯护士还直接给苏梅尔写道：

非那雄胺可加重抑郁和焦虑症状。我看了你的病史和照片，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我认为注重保持现有头发并进行生发的策略将会有效。我对你的治疗建议是外用非那雄胺米诺地尔喷雾剂。

然而，十分钟后，她又说：

我给你开了每月30剂1 mg的非那雄胺+米诺地尔组合药。每天口服1片。

21分钟后，苏梅尔回答说：

我想确认一下：你开的是非那雄胺药片，还是组合喷雾? 你之前发的消息说的是喷雾，但这条信息说的是口服非那雄胺。

费尔南德斯护士回复道：

很抱歉。我已经联系客服取消审批错误的非那雄胺米诺地尔口服药…一旦取消脱发咨询，将完成要求外用0.3%非那雄胺和6%米诺地尔喷雾的脱发咨询。

晚安，护士！怎么了，医生?

11天后，非那雄胺和米诺地尔外用喷雾剂(Hims在其网站上注明“尚未获得FDA批准”的复合产品)出现在他的邮箱中，苏梅尔按照说明进行了使用。

第二天，他就遇到了从未经历过的可怕的腹股沟疼痛，并且在随后一天更加严重。虽然他没有立即将症状与非那雄胺联系起来，但他给费尔南德斯护士发了封邮件，费尔南德斯回复说：

这不是外用0.3%非那雄胺和6%米诺地尔喷雾的典型副作用。我建议亲自到医院进行诊断。在此期间，您可以停药，看看症状是否缓解。

一天后，苏梅尔的腹股沟疼痛变得愈加剧烈，最终他被送到急诊治疗。急诊医生告知他要停止使用外用非那雄胺。总之，他只使用了四天，就再也没有碰过这种药。

一周内，他的腹股沟疼痛减轻了，但更严重的不良反应很快就出现了。

“一月份对我来说太恐怖了，”他说。“我经历了性功能和心理症状的双重打击，包括性功能障碍、生殖器收缩、失眠和快感缺失。另外，抑郁、焦虑比我使用非那雄胺之前严重得多。”

苏梅尔对外用非那雄胺比口服更安全的推论所带来的健康危机感到无比愤怒，然后不再求助于费尔南德斯护士。

相反，他亲自预约并到西北医学院泌尿科医生H科利尔·赖特(H Collier Wright)那里进行了就诊。

根据他那次就诊的医疗记录：

2022年10月，在[苏梅尔]外用非那雄胺来治疗脱发后不久，就发现阴茎疼痛/刺激。为此去了急诊，被告知一切正常。后来又发现性功能障碍/低性欲等症状…注意到没有性欲…担心他有非那雄胺后综合症。还报告有焦虑/抑郁……与患者讨论了非那雄胺后综合征是一种我们完全不了解或不知道如何治疗的病症。